布鞋院士李小文有多厉害?31岁被嘲笑考研,天天一斤二锅头
当我们清醒时,曙光才会破晓。来日方长,太阳只是颗启明星。 ——梭罗《瓦尔登湖》
春水生,春林盛,春风起,桃李不言自成蹊。他是魏晋残存的风流,是初唐裹挟着刀剑白马的潇洒,是霜雪压住的孤松在缝隙里透出苍绿。星河闪耀,触之滚烫,他驾孤船越万仞山。
有位蜀地老先生
云雾缭绕于山间,蜀道百折萦岩峦。蚕丛鱼凫在四山围绕里建了蜀国,荒野变成沃土,封闭的地势造就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天府之都声名鹊起。灵韵的乡土孕育了无数神秀之人。
清瘦的老人穿着的衣衫格外宽大,清风盈盈,袖里躲着山海万千。他是中国科学院的院士,在中国的远感界属于泰斗级别的人物。他是中国科学院远感使用所所长,电子科技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的首任院长。他是李小文,人生至简,大爱无言,甜于平淡。
釜溪河的水浸润着他的眉眼,一切都是淡淡的。无论岁月赋予了他怎样的荣光,当他隐于人海,便找不到踪影,分不清身姿。生于盐都,似野草野蛮的生长,他从来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优异。他的存在是对"三岁看老"最大的讽刺。
在老师的眼里,李小文是一个不听话,成果不好,未来庸庸碌碌的孩子,科学家这三个字一辈子都和他沾不上边。他始终坚持六十分及格,多一分浪费,可他永永远远都把自己严厉在六十分,少一分不行。满分一百,他有着一百二的头脑却只追求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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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简简单单;他说要差不多就行;他说他从来没有用功念书,没努力争取过什么,没有多高的觉悟和志向。这个蜀地的老先生一生都在简单,都在差不多,都在喜欢什么做什么,但他永远不曾被世间万物影响和改变自己的坚持,从不妥协。
特殊时期期间,因一篇抒发自己小小感悟与心绪的反驳文章,当时炙手可热的的大学生只能分配西昌种田,后来又往一个小小的工厂当技术员。
他仍然深沉的爱着这个国家,这个倦鸟回巢的栖息地。他出国,他回国,为它千千万万也甜愿。他是李小文,平凡无奇的蜀地老先生,最谦逊的科学家,黑衣布鞋,远感界的扫地僧。
世界萧条,荏苒而逝。风尘安稳,一山巫雨漾春水,飞鸿留下种子,三生万物起。纵山川冷冽,他报之以歌。
心之所向,无论岁月
曦照月起,历历众星,悠悠天水碧。他仿佛真的被相忘于这世间,可他依旧慢悠悠的过活。不多言,不出格。当年的年少骑马倚斜桥,潇洒恣意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半分风华。斜晖脉脉,似唯有和光同尘。
恢复考研的消息传来,他有三分意动。一切似乎都刚刚好,领导问了问他有关考研的意向,他寂静的心开始缓慢的跳动。三十而立,立身、立家、立业。三十一岁的李小文要考研的消息传得整个厂子都是,讥笑、嘲笑、讽刺,草木皆成剑刺得他无路可退。
流光把人抛,樱红蕉绿,他结成了一个茧,这边是蜚语漫天,那边是烛火安详。太阳和星月冰冷,他在深海泅游。还好还好,众人不复在,他踏星河而往。
1978年参与考研的李小文还没有录取,就参与英文统考往了美国加州大学攻读地理学硕士,后又于1985年成功在加利福尼亚大学获得地理学博士学位以及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科学硕士学位。
回国后,他看得见萧条,听得到质疑,但他一无所惧,他用成果代替口舌。
他是仿佛看上往要被扶贫的"布衣院士",大隐隐于世,却又在我们不熟悉的领域光线万丈长。
年龄不应该是被质疑追求梦想的痛击点,即使你有九十九岁,也可以在晚来风急找觅明朝日月。
何以慰藉?唯有杜康
黄粱一梦,醒来人间。他最爱金庸的文字。落英缤纷草堂半生可,一人一马明日天边也可。他是令狐冲,爽朗豁达不拘小节,山河锦绣,阡陌度阴阳。
他是黄岛主,三分正七分邪,桃花影落碧海潮生。侠客和浊酒向来是分不开的,除往科研,他离不得那一壶老酒。
人生不自得,流景往事纷杂,千滴愁苦化酒饮尽。皎皎白驹过隙,酒不再是解愁而备。一杯杜康,逍远逸豫,安当嘉客,毋玉他音。他爱饮的不是动辄上万的名酒,一瓶二锅头足以慰藉人生。
酒肉穿肠过,酒于他是剑客的剑,刀者的刀,文人的笔,农民的锄。一斤酒在他看来不过尔尔,每日必备。
若是你在高校的校园里看见一个斑驳头发的老者,不曾修饰自己,普通的衣裤,黑色的布鞋,带着酒壶,那就是他了,李小文。
社会上的其他人感到惊诧,这样一个师者怎会如此形象?可他的同事们、学生们却不以为奇,看似随心所欲的李老对待科研却反常严谨。
千金无需在手,有酒方可度日。他并不在乎金钱,钱财在他看来不过身外之物。李嘉诚基金会得来的钱,他成立了一个以幼年夭折的长女为名的"李谦奖"。
有衣取热,有榻酣眠,有食饱肚,有酒浅酌,即可即可。枕皎夜挽袖临风,扣船舷独饮千壶。满堂花醉,对邀乌金,晚来欲雨,能饮一杯无?
溘然长眠,音容犹在
人间忽晚,山河已秋,待风落。万家灯火常明,再不见隐士与酒。京都繁华,学者寂静。2015年1月10日,李小文于北京逝世,享年68岁,不及古稀。
他常年一个人居住,妻子和儿女都在国外。忙起研究来经常顾不上自己,随便对付一顿。曾经的一次检查中,医生叹息堂堂院士居然会营养不良。
八宝山的挽联排了一列又一列,悲伤笼罩山岳,却唤不回他的应答。
他长眠于地底,却如高山景行受万人敬仰。远方远远,似有酒香醇厚,他的川音还在中国响起。瘦削老者,清峻风骨,烈烈风声,愿他无忧。
万里河山,过客烟云,有人在江湖,有人回田园。他在过江湖风飘摇,也停留田园云雨歇。
槐花院落里,满襟酒气,草木对着光阴钟情,太阳不过也是颗启明星,一切都是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