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杀门店数量全国第一 上海为青少年守护一方“密室净土”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王烨捷
剧本杀、密室，如今已成为上海不青少年聚集的娱乐之地。来自国家文化和旅游部的数据展示，截至2021年4月我国剧本杀门店数量达4.5万家，其中上海门店数量位居全国第一。
日前，国家文旅部等五部门联合对外发布了《关于加强剧本娱乐经营场所治理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首次在全国领域内将剧本杀、密室逃脱等剧本娱乐经营场所新业态纳进治理。
自2021年8月份以来，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检察院聚焦密室逃脱、剧本杀等新业态治理难点问题，推动相关职能部门开展综合治理，并协调、参与会签上海市首个关于密室逃脱、剧本杀行业规范治理的区域性实施方法。
闵行区的相关举措，后被上海市文旅局《密室剧本杀内容治理暂行规定》（以下简称“规定”）吸纳摘用。
密室剧本分级不明确，未对未成年人做明确划分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通过“大众点评”APP，预订上海一家较火爆的密室时发现，其中的“主题”仅标注了时长、人数、风尚、是否换装、恐惧指数等，并未明确标注未成年人是否可以报名，且未提示是否适合未成年人。付款全过程也未出现针对未成年人的弹窗设置。
付款后，记者与卖家联系，并主动表明了将有初中生参与的情状。卖家表达，“很多初中生来玩，可以玩不要紧！”
在位于上海浦东新区的一家网红密室，这里设置了包括精灵宝贝、魔幻城堡、保护村庄、丧嫁、和平纺织厂等多个主题的项目。在对每个项目的详解中，商家明确了哪些属于“简单、非恐、适合新手、适合孩子”的项目，哪些属于解谜逃脱、微恐、沉浸演绎的项目。
当记者与上述商家联系时，对方明确表达，“微恐的项目要看情状，未成年人尽量不要选！”
记者注重到，依据今年7月五部门联合发布的有关通知要求，剧本娱乐经营场所应在“未成年人保护”方面有所行动。剧本脚本应当设置适龄提示，并明确除国家法定节假日、休息日及冷暑假期外，剧本娱乐经营场所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剧本娱乐活动。
业内人士称，目前，前述规定落到实处尚有难度。
上海一家密室经营者谢某告诉记者，今年以来，受疫情影响，上海密室行业普及出现30%至50%以上的亏损，“冷暑假是旺季，从我们从业者角度来说，很难主动舍弃这一块市场。”
剧本杀项目独立编剧小赵告诉记者，实际上，密室剧本的创作特殊讲究“爆点”，“一般老板都会特地要求剧本内容带点暴力、恐惧的内容，这样才能吸引客源。”
小赵坦言，自己目前尚未接到密室老板要求单独制造“未成年人适配版”剧本，“假如你是未成年人，你会想要玩一个特殊干净的剧本杀吗？”
剧本杀不良信息轻易“映射”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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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检察院第七检察部主任程慧长期关注密室规范化问题。她告诉记者，规范密室及剧本杀行业并非要“一禁了之”，对于益智类、教诲类、法律推理类有利于未成年人成长的剧本，还是要倡议与积极引导。
程慧认为，除了不能含有危害国家安全、损害国家荣誉、淫秽、暴力、宣扬邪教、迷信、赌博等绝对禁止的内容之外，还应当依据未成年人身心发展特征，对剧本杀内容进行限制性分级，即成年人剧本与未成年人剧本。
分级之后意见设置未成年人专区，且需要有醒目的位置和提示。假如有内容不适合的，要标注“限制级和未成年人禁止使用”的字样。
“在分类之后，对商家来说可能会流失部分未成年人消费者，但这也可以倒逼商家主动往创作趣味性、健康性、安全性等几个方面综合考虑的，适合未成年人的剧本。”程慧说。
在闵行区人民检察院开展的法治进校园活动中，检察官就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发现，未成年人玩密室剧本时，自我辨认能力比较差，线下“密室”存在较大问题。
首先是剧本质量参差不齐。一些剧本杀项目需要参与者“换装”后沉浸到一个角色中，进行线下真人角色扮演，代进感较强。假如是成年人，较轻易分清虚拟和现实不同，但对于未成年人而言，不仅轻易有代进感，而且轻易被情节所引导。
“同时，密室剧本中假如有暴力、血腥情节，在游戏里面未成年人觉得是扮演玩家，是角色行为，但往往回到现实时，他们亦有可能把游戏里面的暴力、血腥和一些冲动的行为带回现实生活。”程慧表达，当未成年人在现实中看到纠纷时，因为分不清楚现实和虚拟，可能会引发校园暴力。
“再有，负面信息的影响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程慧认为，假如长期从密室剧本杀中接触不良信息，日积月累之后对未成年人的世界看、人生看、行为处事方式等都会产生不良影响。
场所、人员均存在安全隐患
来自闵行区人民检察院的信息展示，密室剧本杀在经营场所、人员等方面均存在安全隐患。
一是场所安全隐患。检察官排摸时曾发现，有些密室剧本的营业场所在地下二层，甚至不符合最基本的消防安全条款。来自上海市公安局的数据展示，目前上海全市相关场所共有400余家，上海警方已开展多轮排查和专项整治行动，先后消除安全隐患130余处，对其中11家存在较大隐患、短期内无法整改的，已责令停业整顿。
二是人员安全隐患。密室玩家、从业人员鱼龙混杂。程慧介绍，检察官在校园里进行的匿名问卷调查中发现，少部分密室经营场所存在“性骚扰”现象。一些侵害者在游戏中借着商家从业人员的身份，使未成年人无法辨认这些行为的性质；从业人员短缺进职审查，轻易使一些有前科劣迹的人员混迹在行业中，对未成年消费者造成潜在威逼由于无法查验身份，不良行为也轻易对儿童产生不良影响。
程慧说，上述迹象值得引起全社会的关注，“我们也要提醒未成年人，碰到这类情状要及时报警维权。”
为此，闵行区检察院联合公安、文化旅游、市场监管、消防等多个部门，共同出台了上海首个关于密室剧本杀行业监管的操作规范。实行全流程监管，”事前”开展法规宣扬，引导经营者牢固树立意识形态底线思维;“事中”建立信息沟通机制，加强日常监管；“事后”实施严厉检查，打击违法违规行为。
剧本杀“内容分级”是其中一项重要探索。上海闵行区目前规定了剧本和设定故事情节不得包含十种情形，但尚短缺相应的认定准则、人员与程序。
“对于经营者而言，恐难以落实自审义务，且备案不同于审批，逼迫力不够，影响对内容的监管力度。”程慧认为，相关部门应进一步细化审核人员及技术监管措施。
她意见，具体到执行层面，“验明身份”是要害一步。商家要查验参与剧本杀活动者的身份、审查年龄是否为为未成年人。假如是预约销售的密室项目，网络平台也应审查购买者是否为未成年消费者。假如是未成年消费者，就要落实一些特殊保护。
同时，冷暑假等国家法定节假日应设置“未成年人专场”，既让孩子玩得安心，也让家长放心。
“一备案、二提防、三查验、四分级、五提示、六审核、七报告。”程慧认为，对于“未成年人专场”，经营单位应配备一名安全员全程随同，万一发生危急，可以第一时间报告公安，也可以引导疏散起到救助作用。
程慧指出，检察机关承担的是法律监督职责和推进规范职责，真正要把未成年人密室安全落到实处，还要多方合力、加强监管，“闵行区检察院建立的五部门联席会议制度，就是发现问题，将线索移交，督促不同的职能部门及时处理。”